看到奶奶这种表情,勒牧其也笑了,但同时他也更晕眩了.
于是揉着眼睛捂着头,侧脸对着老太太说「奶奶,我有些困了,就先去睡了,回房了记得吹灭蜡烛」勒牧其歪着头,脑中的迷昏变成了小小绞痛,可他不以为然,觉得这全是自己困了的原因.
老太太也轻轻的回应了一句「嗯.....非常神奇,它如此的美」 说着她又撇过脸继续观察着,神情慢慢变得昏沉,直到脸上的笑颜来不及扭曲.
发亮的持续时间很短,说明槐花的恢复程度有限,但这样已经够好了,因为这样槐花簇凑的更紧.
直到最后,魔力石也不再亮了,勒牧其借着晚风与落下的流星的声音睡着了,桌子上的槐花也是更加饱满了,但饱满了一时,便又开始枯萎了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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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雾袅袅,又是一轮暖阳,它慢慢拨开脸蒙上灰尘的未醒的雾,将每一束晨光掷出并贯穿大地.
在光反射的花上雨露的倒影中,勒牧其在床上,先是发笑,然后慢慢起身潦草的穿上了衣服,到房间一处窗边注水缸取过水开始洗漱.
等到洗漱完成「奶奶.......奶奶,今天买完柴的钱加起来就攒够了,能换药了」勒牧其说着将头望向老太太的卧室,眼神自然也扫过客厅.
余光间就看到躺在客厅桌上的老太太「奶奶您怎么睡着这里?我来扶你」勒牧其说完就用手去抬着老太太的手.
槐花已经枯尽,魔力石也没有了任何色泽,而奶奶的手却放在槐花上,像是想要剥开那槐花.
「好冷」勒牧其伸手摸老太太的手,心里想着,然后把手向上一抬,老太太就瘫下了桌,躺在地上.
勒牧其立马有了反应「对不起!没事吧奶奶」他第一反应去扶起老太太接着说.
「奶奶?」勒牧其见老太太没什么反应就试探性的问着,老太太现在还笑着.
「奶奶?」第二次,他抱扶着老太太喊着,声音越发的尖细,可能因为倒下变换姿势的原因,老太太的笑容消失了.
可以说勒牧其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他的奶奶.
「奶奶!你怎么了?奶奶」第三次,勒牧其带着哭腔,说后半句话的时候就哭了起来.
他轻微摇晃着老太太,愣了一会「奶奶,一定是你昨天晚上睡的太晚了吧?真是的,下次的作业就不给你看了!」勒牧其哭腔着说完就将奶奶抬到她的床上.
「您睡着,我去你您买药哦,说不定吃完这一次药我们就能一起去看看海了呢?」他哭腔又笑着对现在躺在床上的奶奶说.
说完拿起斧头径直冲向门外,他不知道怎么办,这个时间点奶奶应该醒了,自己认为的奶奶在睡觉也只是自己认为.
勒牧其赶往向村里,但在路上跑着跑着崴了脚,虽然如此,但速度又没有任何放慢,就这样来到了老太太两位挚友昨天交谈的房外.
「我的奶奶昏倒了,有人在吗?奶奶们在吗?求求你们.....求求你们去看看吧!」勒牧其看起来是对着那房子喊,其实惊动了整条街.
「臭小鬼,喊什么喊!老子我还在睡觉呢!那种到处赊账的贱老太婆谁都不会去管」一户窗户打开,里面粗犷声音对着勒牧其斥责着.
但勒牧其却很高兴,因为有人回应他了「求求你.....求求你去看看奶奶吧,我......我可以砍很多柴,换了钱都给你」勒牧其哭腔喊着,声音越发嘶哑,就像利刃划开了脖子.
等勒牧其说完,屋里的大汉咂了下嘴,又关上了窗户,没有回应.
但勒牧其却觉得他默认了,所以反头向丘陵奔去,脚上的疼痛感袭来,但他不想去确认,只希望自己在梦中.
「抱歉,今天没时间陪你们玩」在奔向丘陵的路上,勒牧其挥着手对所遇向他跑来的一些小动物说,动物们觉得反常,像明白了它的意思,所以停了追逐.
终于到了林中,勒牧其极力的寻找着老死或被折毁的树「求求....求求了求求了....」他急腔哭着这样念叨着像在祷告的寻找着.
他将他看到的这样的树木砍落,然后搬到空地,可数量有够可怜.
空地中,他双手拿着斧头,抬手落手表现得急促,相比起原先的动作,有明显感觉胡乱些,但这并不妨碍他继续寻找与批砍.
短时间的批砍,勒牧其的手已经磨出了泡,他的眉间夹着汗水,起了泡的手与到了极限的崴了的脚的痛,夹击着勒牧其.
「啊啊...呜呜....呜呜呜........」他边哭着边进行着劳作,直到砍到他自己觉得够了为止,已经到了中午.
「他去看奶奶了,现在应该已经起来了吧!我还答应着那大叔的钱,还要买药,这么多应该够了」勒牧其心里想着.
由于自己没有带竹架包,所以他抱着木头,将其他所有的木头塞到自己的衣服里,裤子里,嘴里也叼着.
由于木头的多,更由于手脚的痛,勒牧其行动的非常缓慢,木头划破了他的皮肤,划破了他的脸,割破了他杂布缝的衣服,满身的汗水与木头贴合更不好受,可他依然不变速的扭曲着向山下.
「啊这........」村中的木匠看着勒牧其抱回来的零散的木头,陷入了沉思,虽然数量很多,但样子却是像以往一样的难堪.
疼痛感使勒牧其什么也没说,就开着嘴巴在旁边呆呆的看着.
「行吧行吧.....这是20铜铸币」他看着勒牧其刮出的伤,又是那一副表情,算是可怜他,就给了他一些钱.
拿到铸币的勒牧其抹了一把眼泪,他朝着上午开窗的大叔的屋子喊道「有人在吗?我.....我带钱过来了」却没人回应.
「这是应该的.......谢谢您了!」勒牧其继续对着屋内喊着,话语夹着焦急与又红润了的眼睛.
「求求您........求求您收下钱吧!求求您!」勒牧其终于还是忍不住泪水了,他骗着自己,在楼下恳求着,直到声竭.
「我是在干什么?」
「我是在逃避吗?」
「我只是希望奶奶没事,这不是....不是我想做的」
「可是......我还能做什么呢?」
「不对,奶奶在等我呢!」
于是勒牧其想着也不知道是有意无意的松开钱,向着家蹒步.
「请问贤者,这到底.....到底是什么原因?」村外的老太太家里,她的两位挚友抽泣着,其中一位询问着村里小教堂来的无法力的普通贤者.
是粗犷大汉告知了两位,毕竟只是举手之劳.
「死的很缓和,也没有伤口,但内脏像是被挤压般的形状,已经突出来了」贤者回答着,无奈的摇了摇低下的头.
「怎么连死亡都和她的人生一样不明不白......」屋内一位老太太强忍着泪水说,另一位也失了神.
就在两人叹息之际,贤者准备处理尸体的时候,勒牧其推开了门.
看到眼前这一幕,勒牧其激动起来「你们....你们是被大叔叫过来的吧?我就知道奶奶肯定会......」他说着眼光瞄向用架子抬着奶奶的贤者与他的助手,摇着头「是....是这样吗?」.
一旁的老太太也回应他「嗯.....这个老太婆终于死了,如果我没能早一点赶到....早一点看到......」其中一位老太太说完捂着嘴哽咽着.
而勒牧其则摇着头退出房间,他现在很迷茫,迷茫自己的臆想,迷茫自己的逃避,现实有多么冰冷,他的脚就扭动的就有多快,像是完全没了知觉.
这不还是在逃避吗?
是软弱还是对现在的所不希望的否定?
他不知道该干嘛,是去采地溢蕨吗?平常的现在他都在采地溢蕨.
勒牧其想着走着,最后他还是倒在了村口,对着杂草泥土与石头发泣「为.....为什么会这样,我的钱攒够了呀!为什么....为什么....」他越说,头就陷入泥土越深,直到没过他的耳朵及一半的金发,好像错意了什么.
但此刻纳皮洛先生走过了「怎么了?」.
勒牧其抬头又哭又笑的抬头看着纳皮洛先生「老师,我....我的奶奶对已经这个世界没有反应了,您有办法......有办法救救她吗?」他诚恳道.
「没有令人复生的祷告与魔法,就算有也是禁术,这和炼金术不能进行人体炼金是一个道理,什么东西都干扰不了生命冉起与落败,如果你不希望你奶奶变成怪物的话」纳皮洛先生简单的讲述着,却彻底打破了勒牧其的希望.
「那.....纳皮洛老师,您可以帮我去送送奶奶吗?请将她埋在安静的地方.......」勒牧其脸上渗着泥,所以看不出他的眉毛如何抽动,他的牙齿如何颤撞,他与泥粘合在一起的眼泪如何留下.
纳皮洛先生沉默了一会儿「好」然后轻声应答.
他将勒牧其扶了起来,接着随着勒牧其指向的远处的破房子走去.
勒牧其一直在村口呆着,直到月的幕布又降下.
面对缓缓走来的纳皮洛先生,勒牧其竟无言以对,一直低着头看向地面.
相对沉默了一会儿后,纳皮洛先生率先发话「在一处平原海边靠林深处,是另外两位老太太提出的,她们说不知道你奶奶的名字,所以没有立碑,那里也很安静」他盯着勒牧其低下的后脑勺,然后又蹲下交代着老太太俺葬的地方,又刻意的掩着口袋.
勒牧其抬头看着纳皮洛先生,他脸上的泪水干涸了,混入干裂的泥土慢慢脱落了下来,奶奶的名字吗?勒牧其自己都不知道.
「去洗把脸吧」纳皮洛先生说着起身,背对着勒牧其又蹲下,双手后伸着.
勒牧其意识到了,愣了一阵,后也识趣的爬了上去,双手护住纳皮洛先生的脖子.
「坐稳了吗?」纳皮洛先生轻声问道等待着.
直到勒牧其轻声回答「嗯」才又起身向村里走去.
纳皮洛先生将勒牧其背到一处湖边,勒牧其洗了脸,他也终于看清了勒牧其脸上的样子.
红肿而又空洞的眼神,颤抖的下颚上附着被咬烂还在丝丝溢血的嘴巴,纳皮洛先生心中不经感慨,就一直陪着勒牧其,但却没有去与他搭话.
两人在湖边做了许久,直到湖面线与湖面中的月亮相离,微风吹过空中远近悬挂的星点,好像多了一枚.
这时候勒牧其开口了「老师.....我.....我不想学习魔法了......抱歉」他望着湖面,思考着自己存在的意义,自己该做什么.
「你要砍一辈子柴吗?」纳皮洛先生听到勒牧其说的话,立马就回应.
「更不想,但听起来也不错」勒牧其回忆着每天上山砍柴的自己,漏出又苦又涩的冷色眼光.
「那你想做什么?」
「我.....我想交朋友.....我想不再有现在这种感觉......我想献出我的器官、献出我的外表、献出我的身份,防止我现在的感官传递给更多的人」
「是吗?......那你现在就应该跟着你的想法来做,跟我来」纳皮洛先生说着捡起一块石头,砸向湖中央倒映着的月亮,说完又起身背向勒牧其蹲下身子.
深夜,村内敞着灯的教堂,纳皮洛先生背着睡着了的勒牧其步入了这里.
「神父,可以看看这孩子的脚吗?」纳皮洛先生朝里面轻声喊着,也立马得到了回应「来了来了,让我看看是那家的小孩这么不小心」神父说着掀开门上的帘子,从中走了出来.
出来时的笑容慢慢变的疑惑,他没见过勒牧其,但这丝毫不影响他注意到了勒牧其腿上的扭伤.
神父扶接过勒牧其,使他平躺在教堂中的长椅上「这是钱,请您治好他,这沦落的孩子也可以成为您的帮手」脱出手的纳皮洛先生立马在布裤口袋里拿着钱,双手奉上.
神父很震惊,纳皮洛先生一下拿出了3枚银铸币,他们这种收入少还需要丰富经验的职业几乎不会有人学,除非是进阶的神职信徒的贤者,所以在搞清楚勒牧其的状况后就同意了.
但纳皮洛先生却转身离开了,天的暗沉遮盖了他,不知道向哪.
就这样之后的几天,勒牧其的脚慢慢好了,但他去找纳皮洛先生的时候,怎么样也找不到,就算再学校旁呆上个几天几夜.
勒牧其认识了神父,他胖胖的,是个心善的人,神父也教他医术,所以此后他每天就作息在教堂的长椅上.
至于老太太的房子,勒牧其没有再回去过,也没有再提起,所以渐渐的就荒废作诞了.
但在着许久无人接触的房子中,勒牧其所采的多余的地溢蕨却没有腐烂的样子,反而还长出新芽.
谈到地溢蕨,据说黑暗之神启迪安度姆斯途径的地方就会生长,它们被当做魔法材料,其中包含丰富的暗元素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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